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具有中国特色和显著优势的民主形态，开辟了人类政治文明新境界。2019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考察上海时首次提到“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2021年11月，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郑重将“积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写入决议之中。显然，“过程性”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特性，应深刻理解其蕴含的重要意旨。

一、民主不是“一次性消费”，而应全过程参与

民主是人类共同的价值追求。从词源学看，“民主”一词源于古希腊，意为人民的统治。然而，在数千年的历史演进中，何谓“民”？如何“主”？一直争论不休。如在古希腊的雅典民主制中，公民虽能直接参与城邦事务的讨论和决策，但当时的“民”并不包括妇女、奴隶和外邦人，是一种狭隘的民主。近代资产阶级登上历史舞台后，虽奉行“主权在民”的理念，但他们认为“用普选的方式产生最高决策者是民主的实质”，也就是人民通过投票，选举出他人替自己做主。这是一种典型的代议制间接民主。

必须承认，代议制民主有其合理性，因为在人口众多、幅员辽阔、事务繁杂的国家中，每个人都直接参与一切政治决策是不现实的。但当前西式民主却将此推向了一个极端：将民主直接等同于选举。换言之，实现民主的方式原本应该丰富多样，在他们那里却只剩下选举这唯一选项。在此情况下，选民除了每隔几年投一次票选出代表他们意愿的总统或议员之外，其余时间就成了民主的“绝缘体”，要想再次行使民主权利就必须等到下次选举。所以，在一个选举周期内，民主就好比是“一次性消费”，至于选出来的人是否能真正代表人民的意志，是否能切实维护人民的利益，人民已无权过问。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曾深刻揭示到：“如果人民只有在投票时被唤醒、投票后就进入休眠期，只有竞选时聆听天花乱坠的口号、竞选后就毫无发言权，只有拉票时受宠、选举后就被冷落，这样的民主不是真正的民主。”

与此不同的是，全过程人民民主强调民主的过程性，即在民主选举之外，还有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等相互贯通的环节。如此一来，全过程人民民主就突破了西式民主的间歇性，填补了空档期。人民不只是在投票时“出镜”，而且能全过程参与，民主也不再是一投了之的“一锤子买卖”，而是一种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

二、民主不能“一步式到位”，而是渐进式发展

任何事物的发展都要经历一个由低级到高级、由不完善到完善的过程，民主也不例外。对于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制度，我们坚信其具有不可比拟的优势，但也要清醒地认识到其必然要在发展中逐步完善。就像习近平总书记所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是个新事物，也是个好事物。当然，这并不是说，中国政治制度就完美无缺了，就不需要完善和发展了。制度自信不是自视清高、自我满足，更不是裹足不前、固步自封，而是要把坚定制度自信和不断改革创新统一起来。”这表明，民主建设是一个过程，不可能一步到位，而需要渐进发展，并且这种渐进发展必须与一个国家的生产力水平、历史文化、制度特色等相适应。

然而，当前一些西方国家热衷于用自己的民主制度去衡量他国民主，并且粗暴地以民主“移植”方式扰乱别国民主发展进程。

中国坚持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就是要旗帜鲜明地告诉大家，这种民主形态是扎根于中国历史、适合中国国情、有利于中国发展的民主。虽然，其当下还有一些不完善之处，但我们坚信民主制度建设本来就需要一个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三、民主没有“历史性终结”，而是在时代中突破

从唯物辩证法来说，一切事物都是运动变化而非绝对静止的。因此，当弗朗西斯·福山提出西方自由主义民主已经达到了民主发展的最高阶段，意味着民主历史的终结时，其立马就违背了辩证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事实也证明了他这一论断是不科学甚至是幼稚的。

一方面，西方自由主义民主下不断出现的政党恶斗、相互否决、效率低下等政治困境使福山也不得不反思：美国是否从一个民主政体变成了一个 “否决政体”，从一种旨在防止当政者集中过多权力的制度变成一个谁也无法集中足够权力作出重要决定的制度？另一方面，中国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实现了对西式民主的突破，因为我们坚持发挥中国共产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切实防止出现群龙无首、一盘散沙的现象；我们坚持国家一切权力属于人民，既保证人民依法实行民主选举，也保证人民依法实行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切实防止出现选举时漫天许诺、选举后无人过问的现象；我们坚持和完善民主集中制的制度和原则，促使各类国家机关提高能力和效率、增进协调和配合，形成治国理政的强大合力，切实防止出现相互掣肘、内耗严重的现象。

由上可知，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民主远未历史性终结，每一种民主形态都只是整个发展过程的一个阶段而已。所以，西方一些国家不要妄图以自身的民主模式衡量一切，不要固守民主霸权和自视为民主“教师爷”。因为，中国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就已经在解决时代之题、回答时代之问中悄然实现超越。民主发展的这种过程性告诉我们，要以开放包容的态度尊重民主制度的多样性，持续推进民主政治朝着更高阶段迈进。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那样：“实现民主的形式是丰富多样的，不能拘泥于刻板的模式，更不能说只有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评判标准。”

总而言之，对于我们提出的全过程人民民主理念，应从三个层面理解其“过程性”的深刻意旨：第一、民主的落实应注重过程性，摒弃一次性；第二、民主的建设是渐进过程，无法一步到位；第三、民主的演进应坚持大历史观，在不断发展中将其推向更高形态，坚决摒弃历史终结论的论调。

（作者系常德市委党校马克思主义教研部副主任，转自《常德日报》，2022.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