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以上海世博志愿者精神进行案例分析，旨在考察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的新元素，以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的发展和隐忧为研究路径，为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发展提供新的研究视角和研究思路，探索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建设的新理念和新路径。

关键词：志愿者精神 软实力 发展 隐忧

作者简介：陈海燕（1976―），女，硕士，安徽安庆人，上海黄浦区委党校讲师，研究方向：城市发展与社会管理。

　　2010年上海世博会是一场“成功、精彩、难忘”的盛会，其中离不开近200万世博志愿者184天的无私奉献和兢兢业业。通过这次世博会，志愿者形象深刻地印记在人们的心间，志愿者精神在全社会也得到了极大地提倡和弘扬。从社会地位来看，志愿者是一种身份认可和形象标签；从社会价值来看，志愿者是一种价值观念和信仰力量。上海世博志愿者在政府的鼓励和社会的倡导下，在服务和奉献世博中锤炼着上海城市精神，塑造了现代都市的神韵，世博志愿者通过形象的外塑和精神的内化凝练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上海世博志愿者行动集中体现了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的发展，并激发我们进一步思考城市精神新的内涵和意蕴，城市文明的标杆和准则，城市发展的方向和目标。

　　一、世博志愿者精神的基本调查

　　志愿者是上海世博会的一道风景线，志愿服务是上海世博会的一扇窗口，志愿者精神是上海世博会的一张名片。由园区志愿者、城市志愿服务站点志愿者和城市文明志愿者三支队伍组成的世博志愿者，以实际行动兑现了“世界在你眼前，我们在你身边”的诺言，诠释了志愿者的理想信念、人格魅力和道德责任。

　　（一）志愿者精神与城市精神

　　志愿精神是志愿服务的本质所在，是志愿者行为和感受的升华。①上海世博志愿者所实践的“奉献、友爱、互助、进步”的精神，为上海“海纳百川、追求卓越、开明睿智、大气谦和”的城市精神注入了新的内涵，成为推动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建设和上海城市文明进步的重要力量。在上海世博志愿者精神的调查中，“雷锋精神是否过时”的调查显示，有43.43%的人认同“没有过时，它仍然是这个时代必要的精神文明”，有56.57%的人认同“没有过时，不过它的精神内涵要所变化”。这说明了大家对世博志愿者的奉献精神持认可态度，它仍然是这个时代所应提倡的城市精神，志愿者精神是传统美德和时代精神的延续和深化。

　　自愿参与、不计报酬和乐于奉献是世博精神的体现，更是海纳百川、宽容理解的城市精神的升华。调查显示，有45.55%的人评价志愿服务“非常好，他们一直在默默地奉献着”，有36.63%的人评价志愿服务“较好，他们不计较个人得失”，只有不到5%的人评价志愿者服务“比较差”和“很差”。世博志愿者通过形象的外塑体现了城市精神的养成；通过精神的内化体现了城市精神的吸收；通过价值观的凝练体现了城市精神的融合；通过竞争力的提升体现了城市精神的创新。从宏观来看，志愿者的形象外塑、精神内敛、价值选择和文明素养一定程度上展现了城市形象、城市精神、城市功能和城市竞争力，体现了城市文化软实力是在传统与创新的实践中所形成的特定风格和理念。

　　（二）志愿者精神与城市文明

　　志愿者精神是一种自愿地参与促进社会发展的精神，是个人对社会价值的一种积极态度，也是社会对个人自我价值的一种认可态度。世博会志愿者的广泛参与和精神风貌极大地提升了上海的精、气、神，成为上海城市文明的示范窗口，照亮了城市发展的文明之路。上海的城市文明，不仅表现在上海所拥有的雄厚物质基础，更体现在上海所倡导的良好道德风尚，志愿者精神则成为推动城市文明的催化剂。上海正在努力建设特大型城市和充满魅力的国际文化大都市，这需要以城市文明为依托，为其提供精神支撑。城市文明建设是提高人文素养、丰富城市精神、提升城市形象的重要动力，而志愿者精神则成为撒播城市文明的播种机。

　　世博志愿者的积极参与激发了市民的关注与热情，助推城市文明进程，使城市文明成为志愿者精神的延续。“上海精神文明建设发展”的调查显示，有10.89%的人认同“非常好，符合现代城市文明的需要”，有44.55%的人认同“好，符合国际化大都市的需要”，有11.89%的人认为“不太好，与城市发展不相匹配”。这表明，一方面，世博志愿者在平凡的岗位上用实际行动抒写了志愿者精神核心的内涵“奉献”精神，彰显了上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城市精神，提升了上海城市文明建设的社会认同感。另一方面，世博志愿者精神凸显了迅速动员的力量，暴露出了城市文明长效机制建设的动力不足，反映了塑造城市精神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

　　（三）志愿者精神与城市发展

　　志愿者精神是个人在社会中主动承担责任并发挥公共服务意识的一种价值选择。志愿者精神的合理内核是奉献参与的价值理念，其外在特性是构建公民社会的行为表现，前者具有公共意识的共性特点，后者是价值认同的个性体现。志愿者精神是社会转型期促进文明发展的需要，也是推进城市发展的需要。志愿者精神作为一种无形的社会资本，它倡导的志愿活动所形成的融合、团结、互信精神，有利于建立具有公共意识的公民社会，促进社会成员间的交流和发展，推进社会治理朝着民主化的方向发展。志愿者精神能够不断促进社会进步与发展，因而具有不可忽略的经济价值。②

　　上海正处于创新驱动、转型发展的重要时期，提高公共服务的范围和效率、提升产业服务的水平和质量成为重中之重。当下，在市场化和城市化进程不断加速的条件下，世博志愿者精神成为提升服务业水平和建构公民社会的巨大推动力。“世博志愿者服务的鲜明特征”调查显示，“服务性”的综合指数为0.732，“适用性”的综合指数为0.613，“高效性”的综合指数为0.495。调查者基本认同世博志愿者提供了较好的志愿服务，他们的服务水平、内容和效率不仅有利于世博期间宣扬城市文明、传播城市形象，还有助于后世博期间助推城市可持续发展、提升城市文化软实力。

　　二、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的发展

　　上海世博志愿者的行动体现了上海城市精神的凝练、城市文明的提升、城市文化的扩散、城市政策的制定、城市形象的塑造，集中体现了城市文化软实力是城市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因子。世博会已经落下帷幕，但是世博志愿者精神仍在传唱和吟诵，上海正在努力建设国际文化大都市。世博理念、世博精神和世博经验是推动未来上海转型发展的宝贵财富。③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它既是上海文化大繁荣大发展的关键时期，又是上海推进“四个中心“建设的重要关头。

　　（一）历史的承重凝练了城市精神

　　上海经过近两百年历史的基因遗传，篆刻了一部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宏伟史书；半个多世纪以来上海勇立潮头，抒写了一页奋发进取、追求卓越的新篇章；20世纪90年代以来富有时代气息的浦东开发开放，谱写了一首与时俱进、开明睿智的东方明珠之歌；今天，上海正在各个领域进行革命性变革，努力铸造一座博大精深、大气谦和的城市形象。上海在历史发展中锤炼着具有历史底蕴的城市精神，在历史承重中积淀了具有文化意蕴的城市精神。从国际来看，上海定位于建设世界级特大城市，不断提升国际竞争力，成为具有重要国际影响力的世界城市。从国内来看，上海定位于建设国际化大都市，加快推进“四个中心”建设，努力争当全国推动科学发展、促进社会和谐的排头兵。世博期间，上海紧紧抓住历史赋予的难得机遇，弘扬上海城市精神，展现上海城市形象。后世博时代，上海继续与时俱进地培育城市精神，传承世博理念，加快建设更具活力、富有效率、更加开放、充满魅力的国际文化大都市。

　　（二）城市的发展内敛了城市文明

　　城市文化软实力是城市可持续发展一种重要的战略资源和要素，城市文明是城市发展的风向标和道德标杆。上海世博志愿者用行动践行的志愿者精神，成为推动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建设和城市文明进步的重要力量。今天，经济全球化浪潮的迅猛之势加剧了国际信任危机，市场经济体制机制不健全造成了民众的信仰危机。上海在城市管理和城市更新中面临着诸多城市问题，困扰着上海进一步扩展城市空间和完善城市功能。另一方面，上海在城市塑造和城市建设中也面临着新的历史机遇，有利于上海增强凝聚力和影响力，提升城市文明程度，促进城市化发展。在充满不确定性的国际形势下，在富有挑战的国内环境中，上海既要敢于应对各种风险挑战，又要善于抓住重要战略机遇，推进上海实现可持续城市化发展。上海在开拓进取和创新发展的进程中，不断增强上海的综合实力，集聚城市人文精髓，在物质丰富的城市形态中内敛城市文明，大力提升各项文明指数。

　　（三）文化的传承铸就了城市文化

　　文化不仅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灵魂，也是一个地区和城市的特色。城市文化影响着城市发展的方向，引领城市对功能布局、形态空间、经济发展、社会管理、形象气质等方面进行变革和提升，从而形成富有魅力和张力的城市特色。城市特色的塑造必须以城市精神的历史底蕴为根基，在此基础上进行城市文化创新。④一个城市提升文化软实力的关键，就在于它能否在多元文化的碰撞与交融中主动吸收和传承有影响力的先进文化，实现经济与文化的有效融合，对城市长远发展产生辐射作用。从创新性来看，上海作为一座蕴含历史底蕴的移民城市，在大气谦和的氛围中吸收和传播各种先进文化，形成了吸纳百川、善于扬弃、追求卓越、勇于创新的海派文化。从多元性来看，上海作为一座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现代城市，在开明睿智的精神中主动集聚各种文化精髓，形成了和而不同、交融互动的多元文化。从包容性来看，上海作为一座富有时代气息的中心城市，在海纳百川的境界中引领民众投身城市建设和发展，形成了兼容并蓄、求真务实的百姓文化。

　　（四）服务的完善提升了城市竞争力

　　一个城市的综合实力是增强城市竞争力的关键要素，而一个城市的现代服务业发展是提升城市竞争力的重要因素。随着经济全球化不断发展，中国加入WTO后的市场开放度不断扩大，这为上海提升现代服务业能级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上海紧紧抓住内外环境，以提升城市功能和引导市场需求为依托，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在功能上，上海大力推进“四个中心建设”，加强工业化与城市化、信息化的联动发展，不断扩大服务业规模。在布局上，上海平衡中心城区与郊区的服务业发展，大力建设现代服务业集聚区，增强服务业辐射能力。在结构上，上海积极优化产业结构，加快发展信息技术服务、现代物流、专业技能服务、文化创意产业等生产性服务业，着力提升医疗保健、家庭服务、教育资讯等生活性服务业水平，形成一、二、三产业之间的协调发展。上海作为现代国际大都市，正在全国服务业中发挥引领作用，提供了良好的现代城市设施，进一步提升了城市综合服务水平，为提升城市竞争力提供了一定的软环境。

　　三、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的隐忧

　　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不断发展和提升，为城市居民提供了丰富的精神食粮，为城市空间打造了靓丽的形态设置，为城市生活带来了合理的功能服务，为城市发展提供了必需的软力量。同时，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在现实发展中也存在着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调查显示，城市文化精髓不够彰显，城市人文素养有待提高，城市生态文明环境急需优化，城市归属感呈下行趋势，城市居民的核心价值观淡化。厘清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的隐忧，有助于上海在“十二五”期间全面提升国际经济中心城市的地位，加快推进“四个中心”的国家战略，实现城市再发展。

　　（一）价值观迷失性凸显，核心价值观不突出

　　当前中国处在社会转型的加速期和社会矛盾的凸显期，社会矛盾叠加，利益主体多元，引发了价值取向与现实利益之间的碰撞与交织。调查显示，上海民众基本认同城市文化和城市精神对上海城市发展的影响，有79.80%的人认为“上海城市精神符合现代城市发展的需要”，但同时部分调查对象表现出了价值观迷失的特点，尤其是核心价值观不突出，有33.31%人认为“坚持马克主义不符合时代的需要”。多元的思想文化和利益主体使人们难免滋生出逐利色彩，影响着人们的价值取向，进而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行动。在市场化时代，不是要民众放弃物质追求，而是通过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导民众合理正当地追求物质利益，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世界观。

　　（二）城市包容性欠缺，城市归属感呈淡化趋势

　　上海在城市化发展的进程中，经济实力不断提升，物质文明不断丰富，但同时民众越来越不满足物质生活的基本需求，对精神文化诉求的愿望越来越强烈。调查显示，民众认为上海的包容性和宽容性不够强，他们越来越难以在城市中找到归属感，有52.27%的人认为“城市归属感缺失”。尤其是青少年、知识人口、城市外来人口归属意识越来越强，越来越多的民众希望在城市生活中找到家的感觉，满足物质和精神层次的多重需要。城市居民希望政府在旧区改造、城乡一体化、社会保障、民主法制建设等方面进一步加大投入和保障，真正实现安居乐业的生活。外来人口希望政府能够多提供一些医疗、就业、教育等方面福利，努力提升外来人口的城市归属感。

　　（三）多元需求性上升，城市文化特色不鲜明

　　城市是不可复制的，城市的再发展尤其需要鲜明的城市个性作为支撑，方能彰显城市的特色和魅力。上海作为国际化大都市，经济的繁荣与可持续，离不开文化为灵魂，文明为指引。上海在城市化快速发展的进程中，民众的多元性需求不断上升，其中对多元文化、多层次文化、多样性文化的需求呈增加的趋势，有18.18%的人认为“城市文化没有特色”，有26.13%的人认为“城市文化特色不鲜明”。一方面，上海要进一步凝练海派文化的意蕴，提升海派文化新的时代特色。另一方面，上海要以城市历史底蕴为根基，进行城市文化的创新，唤起、保护和传承城市的传统文化，大力发展适合民众需求的精品文化和大众文化。城市在不断发展，这种文化的冲突、融合和创造便永远不会结束。⑤满足多元文化的需求，就在于不断融合和创造文化。

　　后世博时代，上海要继续弘扬志愿者精神，大力开展常态的志愿者活动，加强城市文化和城市文明建设，提升城市形象和城市竞争力。上海在城市化发展和现代化建设中，既要认清文化软实力发展的国际国内环境，抓住时代所赋予的战略机遇，又要厘清文化软实力发展中存在的各种复杂议题，着力应对各种风险挑战。上海要充分利用后世博效应，发扬上海城市精神的独特魅力，制定符合城市发展的文化政策，加强城市文明建设的长效机制，展现富有城市特色的城市形象，进一步提升上海城市文化软实力，增强上海的国际竞争力和影响力。

　　注释：

　　① 穆青. 如何理解志愿服务与志愿者精神[ J ]. 北京青年政治学院学报，2005（9）:9

　　② 祝灵君. 志愿者组织、志愿精神与政党领导[J]. 中共中央党校学报，2005（3）:43

　　③ 参考《中共上海市委关于制定上海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的建议》

　　④ 王旭晓. 王敬川. 宜居城市与城市文化建设[ J ]. 新华文摘，2011（5）:113

　　⑤ 杨丽萍.《城市文化手稿》[M].河南：大象出版社，2008，40

　　（荐稿人：叶敏）